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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3章 戰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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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底是不是文秀, 鹿仁佳也沒去求證。

如今她夫妻和順,家庭幸福,自己還考上了大學, 未來還有一份豆腐事業等她去拼去闖,鹿國平和文秀這對親生父母, 在她這裏早已是過眼雲煙。

而且……知道他們過的不好就行了。

鹿仁佳也沒想過趕盡殺絕, 因為人到了絕路會選擇放棄自己, 他們只有在這樣無望卻又不絕望的日子裏, 才會堅持的苦熬下去。

有的時候,死亡也是一種解脫。

所以,鹿仁佳從未想過要他們去死, 相反, 她更希望他們能長此以往的,好好的活下去。

小勺好容易適應了王敏不在家的時候。

一眨眼的功夫, 又到了她們開學的時間,這一次姚姥姥可舍不得了, 抱著沐戈壁就是一通哭,她也感覺自己老了,她是真的害怕,害怕孩子們拋下自己越走越遠, 害怕自己越來越老,和孩子們漸行漸遠。

她真的好想跟自己心愛的孫子孫媳在一塊,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。

沐戈壁和鹿仁佳也紅了眼圈。

可再難受他們還是得走, 他們還有一年整的學業要完成。

但沐戈壁還是做下了個保證:“別怕,姥姥, 一旦我倆工作穩定了下來, 我們就在省城買房子, 到時候將你們接到省城去一塊兒生活。”

“快別胡說了,這房子還能買呢?”

現在可沒有買房政策下來,就算能買,也不能說出來。

“怎麽不能。”

鹿仁佳安慰姚姥姥,又抱了抱小勺:“勺兒在家聽太太話,嬸兒過些天就回來看你。”

小勺不怎麽會說話,卻能聽懂,頓時抱著鹿仁佳的胳膊不撒手。

“聽話,勺兒。”

鹿仁佳不敢掙紮,怕傷了小勺。

最後還是周廠長過來將小勺給抱走了。

夫妻倆又攬著姚姥姥和田雪說了會兒話,到了進站的時間,兩個人才念念不舍的檢票進了站,只聽見小勺嚎啕大哭的聲音。

聽得人心裏酸酸的難受。

“要實在舍不得,咱們五月一號回來就是了。”

到時候正好期中考試,學校也會放假的。

“咱們還是去找找房子吧,甭管大小,好歹能叫姥姥過去跟咱們住段日子。”鹿仁佳眼圈紅紅的,她並不是個愛哭的性子,但誰看了那離別的場面,都會忍不住難受的。

說到底,姥姥不是覺得累,只是想他們了而已。

“等沒課的時候,咱們出去轉轉去。”

沐戈壁也覺得早點買房子比較好,畢竟省會城市都是發展比較快的,現在不想辦法買房子,很可能以後想買都買不起了,書裏可是寫了,鄭妮妮去海市買了一套房子,花了一千多萬呢。

一千多萬,那得多少錢啊。

不過,方智俊也確實是個金娃娃,手段了得。

夫妻倆定下了買房大計,然後便回學校報名去了,已經經歷過兩次開學的他們,現在再面臨開學也格外的游刃有餘起來,只是,在路過光榮榜的時候,卻看見下面圍了不少人。

鹿仁佳本就是個熱愛湊熱鬧的性格,連忙湊過去。

結果就看見上面貼著一張報紙。

而且是一張軍報,這種報紙平常是很少會出現在學生手中的,可偏偏,這張報紙就貼在了公告欄上,而報紙的頭版頭條,寫的就是本國與越國在滇省國境線邊上,年初的那一次摩擦。

學生們看的義憤填膺,咬牙切齒的,只恨不得立刻棄筆從戎,走上戰場,保家衛國。

夫妻倆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裏看見凝重。

報紙都能貼到大學校園裏了,估摸著滇省那邊的情況不樂觀,早年幫鄰國驅除侵略者時,就有不少大學生兵上了戰場前線,他們扛著經緯儀和繪圖板,滿臉稚氣的沖向戰場,在炮火中畫出地形輿圖,讓在陌生戰場上毫無優勢的我國戰士們得到了寶貴的地形信息。

若這次還要動手,估計會有更多熱血大學生沖向戰場。

想到這裏,夫妻倆的情緒都有點低落。

他們擔心沐胡楊夫妻倆。

一旦真的爆發沖突,沐胡楊肯定是要上前線的,還有王敏,就算不去前線,估計也會留守大後方,負責治療傷員,最重要的是,王敏真的會願意留在大後方麽?

不會的。

鹿仁佳甚至都能猜測出他們會用怎樣的話術請戰。

事實也確實如此。

王敏和沐胡楊提交參戰申請,理由是他們已經有了孩子,孩子也送去安全的地方,沐胡楊也並非獨生子,他不用擔心父母的養老問題,至於王敏,她是寶貴的醫療兵,她上戰場,才是對戰士們的負責。

其實上前線哪有不害怕的。

申請通過後,夫妻倆回到他們的院子,將家裏的東西打包了一下,全都寄回了家,最後,在一床嶄新的大棉被裏,放上了兩封遺書。

在東西寄走的時候,王敏還另外寫了一封信寄往寧省大學。

鹿仁佳是在半個月後接到這封信的。

在拿到信的一瞬間,她就有了不好的預感。

慌裏慌張的拆了信,就看見信裏王敏娟秀的字體。

信上寫道‘……若是我們當真出了意外,希望你們夫妻能夠收養小勺,希望你們不要告訴小勺真相,希望你們告訴小勺,他是你們親生的……擁有一對能陪伴他學習,陪伴他成長的父母,是小勺最大的幸運。’

信紙上有淚滴,可見王敏寫這封信的時候,情緒也很不穩定。

“戈壁,你看。”

鹿仁佳正慌著呢,就看見沐戈壁跟方智俊一起進了門。

開學後的方智俊變化更大了,身上的衣裳換成了紫紅色的緞面襯衫,日常穿著西裝褲小皮鞋,頭發也長了,梳成了三七粉,頗有一點斯文敗類的架勢,據說數學系好幾個女同學在追他。

只可惜神女有心,襄王無意。

方智俊滿心滿眼都是錢,女人,於他來說就是過眼雲煙。

沐戈壁難得見鹿仁佳恐慌,連忙伸手接過信,上下飛速看了一遍,臉色也難看了起來。

方智俊本來不該偷看私人信件的。

但沐戈壁卻沒藏著掖著,而是大大方方的將信攤開,方智俊看後,整個人都陷入了無邊的憤怒中,他攥著拳頭,咬牙切齒:“要打起來了。”

是啊,要打起來了。

幾天後,廣播裏傳來播音員慷慨激昂的聲音,而此時此刻的沐胡楊夫妻倆已經跨過了邊境線,開始了收割。

這一戰打的很快。

前後一個月的時間就結束了。

當然,不是徹底結束,只是宣布停止了。

大部隊撤回,只剩下滇省軍區負責接下來的小形對峙。

但就算如此,夫妻倆還揪心著呢。

只要沐胡楊和王敏一天不打電報回來,他們都沒辦法放下心來。

又過了大半個月,滇省來了消息。

好消息是,夫妻倆都活著。

壞消息則是,沐胡楊受傷了。

好在不嚴重,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,田雪和周廠長就踏上了前往滇省的火車,而姚姥姥則是包袱款款帶著小勺到省城來投奔鹿仁佳他們。

老軍屬王大爺思想覺悟很高,在得知事情真相後,第一時間聯系了自己的一個老朋友,當天下午就拎著小包出去探親去了,將院子留給他們一家幾口。

姚姥姥更老了。

自從收到信開始,到戰役打響,再到撤退後的半個月收到消息,這兩個月的時間,幾乎將姚姥姥的心血都要熬幹了,她是真的怕啊,怕大孫子在戰場上出事。

她還不敢在田雪跟前流露出擔憂來,因為田雪比她更害怕。

所以一下車,看見小孫子小孫媳,姚姥姥再也熬不住了,將孩子王沐戈壁懷裏一丟,自己抱著鹿仁佳嚎啕大哭起來,至於為什麽抱著鹿仁佳,大約是因為她比沐戈壁更有安全感吧。

哭過了,發洩過了,姚姥姥的情緒才穩定了些。

當然,這也是因為:“好在人活著回來了,哪怕因傷退役,回來務農,也比把命丟在外面強。”

姚姥姥的要求不高,只想要人活著回來。

只是有些人回來了,有些人卻一輩子沒能回來。

姚姥姥的想法,又何嘗不是其它軍屬的想法?

“我聽大嫂的意思,傷應該不重。”電報雖然寫的不詳細,但該說的都說了。

“說是腰上被子彈穿了孔,拖得時間長了,感染了。”

姚姥姥知道的更清楚一些,她知道大孫子四肢沒事,內臟也沒受傷,就是腰上破了個洞,不然的話,她說什麽都要去滇省的,而不是聽他們的意見到省城來。

“其實本來我也不想來打擾你們的,可你媽和你周叔非不放心我,要我一定要過來。”

姚姥姥嘆氣:“我哪有那麽脆弱哦。”

鹿仁佳挺理解田雪的,語氣讓姚姥姥一個人留在河東縣,叫她放心不下,不如麻煩一下他們,至少他們去滇省也就無後顧之憂了。

夫妻倆一人扶著姚姥姥,一人抱著小勺回了家,放下行禮鹿仁佳就開始收拾房間。

搭床很簡單,兩張大凳子搭個床板,鋪上被褥就能睡,而且天已經不冷了,也不怕著涼,只是沒床頭沒欄桿的,而且還是一張單人床板,姚姥姥肯定不能帶著小勺睡了。

於是夫妻倆便決定自己帶著小勺一起睡。

小勺回到了久違的叔叔嬸子身邊,也就認生了不到半小時,就跟在沐戈壁屁股後面跟進跟出了。

天氣暖了,身上的衣服薄了,小勺終於實現了走路自由。

隨之而來的就是姚姥姥更累了。

因為這小娃娃那就是個活力十足,一眨眼的功夫就能跑到門外去,這省城又人生地不熟的,姚姥姥白天都不敢開著門,尤其在聽說幾條街道之外,曾出現過拐子拐孩子的事,她更是連大門都不敢叫小勺出了。

好在小勺是個乖寶寶,亦或者每天傍晚放學回來的小夫妻倆把他一天的精神都給耗幹凈了,他白天就在家陪著姚姥姥,也不出門。

又過了一個月,田雪和周廠長回來了。

他們不僅自己回來了,還將王敏一起帶回來了。

沐胡楊雖然受了傷,但不嚴重,目前還要留在部隊處理事情,王敏經歷了戰場,精神上有些創傷,所以請假回來修養,實際上也是想看看小勺。

他們到家的那天,正好是周末。

鹿仁佳剛給小勺換了一身新衣裳,想帶他去公園玩,結果就看見門外風塵仆仆的三個人,周廠長和田雪頭上都有了不少白發,王敏整個人更是瘦脫了相。

鹿仁佳先是一楞,然後不等他們說話就沖過去,一把將王敏抱在懷裏:“回來就好,回來就好。”

沒有什麽比安全回到家更叫人心下安心的。

王敏吸了吸鼻子,眼圈紅紅的重重點頭:“嗯!”

這下子公園也去不了了,一行人轉身回家,至於戰場上的情況,鹿仁佳沒問,王敏也不會說,因為那都是機密,不是什麽都能說的。

小勺再一次的忘記了王敏。

只是這一次,他和王敏熟絡的比之前更快了。

王敏的好幾個戰友都沒了,她們是後勤,一直都是最安全的地方,可誰也想不到,鄰國會利用孩子來攻擊,在一次為一個鄰國產婦接生的時候,產婦六歲的小女兒突然掏出了一個拔了保險栓的手榴D,當時在產房裏的接生醫生和護士無一幸免,全都沒了。

而那時候的王敏,剛好因為要給傷員包紮,去了半山腰的那一處帳篷,當聽到巨響後,她立刻跑出來查看情況,然後就看見醫護帳篷被炸成了廢墟,她的老師,她的同事,全沒了。

自從那一天起,她閉上眼睛就是噩夢,吃不下,也咽不下,整個人急速的瘦了下來。

田雪和周廠長過去的時候,她精神已經緊繃到了極點,尤其是沐胡楊還受了傷,她還得打起精神來照顧沐胡楊,如今的她,已經是恢覆了許多的樣子了。

可就算如此,鹿仁佳還是覺得王敏太瘦了。

真是無法想象,這已經是恢覆了許多的模樣。

有了小勺的陪伴,王敏的情緒平覆的還挺快,周廠長和田雪也將姚姥姥接回了河東縣,姚姥姥一走,王大爺卻不回來了,據說他打算和一個老朋友搭夥過日子,那個老爺子也是兒子犧牲了,但是他還有個孫子在身邊,孫子結了婚後分配了房子,不放心老爺子一個人在家,正好王大爺過去了,既是陪伴,又是監督。

兩個人一起,要是出了事,還能有人喊一聲。

夫妻倆:“……”

所以這院子現在輪到他們做主了?

王大爺走了,方智俊晚上會去店裏住,順帶看店,這偌大的院子一下子少了兩個人,瞬間自由加倍,要不是知道王大爺這院子以後是打算留給幾個孫子的,她還真挺想將院子買下來。

一年大學生活過去,到了大二,學習氛圍就更緊張了,尤其第一屆大學生更是卷中之王,人人都鉚足了勁兒,想要學出好成績,等以後分配的時候,能分配個好單位。

當然,鹿仁佳也很努力,但她不是為了分配個好單位,而是為了留校。

她私下裏找系主任談過這個話題。

學校確實很缺老師,當初那幾年,心氣兒高的,身體差的,都死了,用系主任的話來說:“像我們這些活下來,活著回講臺的,不少人說咱們堅強,其實說白了,咱就是膽小罷了。”

因為不敢為了氣節而死,所以只能費勁的活著。

對於鹿仁佳想要留校這個決定,系主任很高興,但還是提醒一句:“老師是一份清苦的工作,而且你也不可能一上來就上講臺,肯定要從輔導員,助手講師開始的,工資也不算高,很可能在學校裏呆了十年,還是一個窮苦的教書匠,是沒有多少上升空間的,你真的決定好了麽?”

鹿仁佳想也沒想的點頭:“我已經深思熟慮過了。”

系主任還是覺得鹿仁佳想的太簡單了。

但既然她已經決定留校,那他也不能把她往外推,而是找了幾個老師一起對鹿仁佳進行考核,考核結果自然是優秀的,最終,系主任還是將鹿仁佳的檔案給抽走了。

他想著,先叫鹿仁佳幹半年,若是她還是堅定要留在學校,這檔案就歸檔在學校了。

所以,當其他人還在跟各大單位接洽實習的時候,鹿仁佳的未來基本已經定了。

而沐戈壁去文H部也十分的順利。

十月一日國慶前,他被借調到文H部,開始了為期一年的實習期,而他本身就擁有刺繡大師的身份,作品很受重視,所以他的工作依舊和以前差不多,甚至比以前在繡花廠時還多了幾分自由權。

“真是人比人氣死人,你可比我舒服多了。”

由於鹿仁佳留校,所以她目前還在學校上課,但班上的同學已經少了大半,剩下的有幾個跟她一樣,是選擇留校的,但這些人和鹿仁佳不同。

鹿仁佳是得過且過,先從輔導員做起,再做助教,最後再上講臺。

那些人則積極奔走,以學生身份參與進了學生會管理,並且很快占據高位,他們的目光基本是奔著團委去的,用系主任的話來說,官心重,不踏實。

作為老師,他還是更喜歡鹿仁佳這樣踏踏實實,一步一個腳印慢慢往上走的學生。

喜歡具體表現在,給了過多的專業書給鹿仁佳鉆研,甚至還會拿一些國際上的經濟形式,以及經濟形態一起討論分析。

學經濟的嗅覺都不差。

改革開放的春風已經快變成狂風了。

聽著南方那邊發生的土地之爭,鹿仁佳尋思著她也就是沒錢,但凡有錢,她都想去囤點兒地了。

沐戈壁悠哉哉的看書,最近他手裏沒活兒,剛進部裏,領導先分配他去資料室看陳年資料去了,似乎要他提前熟悉一下部裏的日常工作,省的到了真忙起來的時候手忙腳亂的。

所以顯得他特別的閑。

而鹿仁佳就不同了,輔導員的工作很繁重,不僅要配合團委抓思想,抓政治,還要幫助班長做班級建設,負責從學生們挑選出學習骨幹,還要培養他們,激勵他們,還有日常的學生管理,做完這些還不算完,還要負責同學們的心理健康,也就是說,還得做知心大姐,時不時的給予安慰與鼓勵。

“我感覺這不是輔導員,這是政委啊!”

鹿仁佳幹了一禮拜,整個人都萎靡了,趴在床上不想動。

她是真累。

不是身體上的累,而是心理上的累。

沐戈壁給她揉肩膀,安撫道:“大哥那邊目前形式還好,要不趁放假咱們過去看看他們?順帶著你跟那邊政委也學習學習?說不定你將輔導員這份工作當政委一樣做,會有不一樣的效果呢?”

“還是算了,大嫂身體剛好,才歸隊不久,咱們再過去不是給他們添亂麽?”

王敏在家休養了三個月才回了部隊,這一次依舊沒有帶小勺,因為那邊依舊不穩當,回想書裏的小規模戰鬥持續的年月,總覺得要是按照王敏的想法,搞不好小勺都上中學了,還沒能帶去呢。

“那也行。”

沐戈壁見她不同意,便聳聳肩略過這個話題:“你們班的學生怎麽樣?可還服管理?”

隨著新生入學,再一次的在年紀上有了巨大差距。

鹿仁佳他們這一屆,不少人是已婚生子的,甚至有些人孩子都讀小學了,最大的三十多,最小的剛畢業,到了第二屆,年紀大的就明顯少了,多數都是應屆畢業生,到了第三屆,已婚的只有寥寥數人,其它的全是未滿二十的學生。

鹿仁佳接手的班級就全是應屆新生。

年紀小也就以為著年少氣盛,這才開學沒多久呢,班裏就鬧了好幾件事,搞的鹿仁佳很是焦頭爛額。

按理說,這幾屆的學生都該是卷王之王,為了能分配個好工作,該沒日沒夜的學習才是,可她才接受輔導員工作不到半年,就發現班上居然出現了一個三角戀。

這可把鹿仁佳給氣壞了。

這幾年人心浮躁,大學裏才子佳人,詩會文會搞的風生水起,她也能理解,但這絕不是他們亂搞男女關系的理由。

吐槽一番後,鹿仁佳忍不住的恨聲道:“那不是自由戀愛,那就是亂搞男女關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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